连接多方力量,缓慢地生长。
当大家都在追求速成,naze naze 却反其道而行之,将「慢慢来」一词刻进了品牌基因。

在独龙语里,naze naze jora 意为「慢慢织布」,naze naze 则意为「慢慢地」,顾名思义,这是一个和「织布」有着强关联的品牌。

展开来介绍的话,naze naze 最初其实是素然旗下可持续子品牌 klee klee 和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共同孵化出的社会公益项目,后来又成立为织物工作室,并在近期举办的八周年展览上,宣布了品牌的正式成立。

目前工作室主要致力于寻找在当下依旧保有手工纺织传统的地区,与当地织女合作手工织造布料,并用更符合当下生活方式的设计,把布料转化为生活中的日常用品。

如同动植物有自己的生长周期,naze naze 一路走来,也处在不断的成长和变化中。

从公益项目到集团子品牌,naze naze 慢慢生长的八年

成立于 2015 年,naze naze 彼时还是素然旗下可持续子品牌 klee klee 和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 BCAF 合作推出,面向独龙族妇女的「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发展与保护- naze naze 独龙族」项目。

这里的发展与保护,主要针对的是独龙族手工编织技艺 —— 独龙毯。位于云南省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,独龙江乡是独龙族自古以来的聚居地,因为深居幽谷,交通闭塞,当地经济长期处在相对落后的位置。直到 2016 年独龙江公路隧道完工,人们才能自由进出深山。

过去,独龙族人多用一块或两块麻布披裹全身,独龙毯也因此被形容为「日为衣,夜作被」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开始有彩色纱线输入,内地的棉、毛线陆续进入独龙江地区,妇女们开始使用各种颜色的棉、毛线与麻线一起混织独龙毯,色彩鲜艳、多样的独龙毯又让独龙族被称为「织彩虹的民族」



但如同多数传统手工艺面临的困境,这一编织技艺同样在当地缺乏传承者,人们难以从中获得经济利益,也就更少有动力去学习和记录。因此,naze naze 项目成立的初衷就是希望通过现代化的生产管理与推广方式,放大当地女性的劳动价值,同时鼓励与带动更多独龙族妇女参与到项目中,助力当地经济发展。

2016 年,naze naze 招募到 12 名独龙族织女,成立了一个生产合作小组,再经过前期调研、织女培训、设计升级、生产组织等各个环节,于 2017 年 1 月推出了 naze naze 1 期产品,包含靠垫、毯子、斗篷等。


▲ 项目流程以及独龙族项目 1 期产品

以独龙毯为基础进行再改良,naze naze 使用了柔软的羊毛纱线和棉线代替原本的麻纱或晴纶,同时在配色上根据品牌目标消费者的审美做了一定调整,减少大面积亮色的出现,增加暗色。

naze naze 团队和独龙江织女建立起紧密连接后,也吸引到独龙江边更多村落的织女加入。2023 年,参与生产的女性达到 38 位。由此,独龙族项目生长成了独龙江乡项目。截至目前,naze naze 独龙江乡项目已经上市 7 期产品。


▲ 项目部分织女合影

伴随着独龙江乡项目的顺利运转,naze naze 也将项目扩展到了更多还保有传统手工编织技艺的地区,比如大利侗寨、俄亚纳西乡和孟连信岗佤族村落。其中大利项目于 2022 年 9 月正式启动,并已在今年 4 月上市,另两个地区的项目则仍处在前期面料开发阶段。


▲ naze naze 整体发展脉络

作为素然品牌下负责企业社会责任的板块,naze naze 的所有项目刨除基础运营费用后,所有收益还将回捐当地,交由合作基金会打理,或再次投入下一期生产。

据 naze naze 的品牌内容负责人郦宣烨介绍,今年下半年,他们还计划在独龙江乡开设一个线下空间,供姐姐们日常生产交流使用,同时也承担开放展览、对外交流的功能,同步筹备中的还有品牌在上生新所的线下店铺。

虽然有不少项目正在交叉并行,naze naze 其实还是一个只有三人的工作室。在各地落地项目时,naze naze 通常会找到深耕当地的公益组织或社群来一起合作,比如一起合作独龙江乡项目的 BCAF,合作大利侗寨项目的 dousa 妇女合作社等。这或许也部分减轻了他们认识当地、了解织女并搭建团队的负担,从而能够更灵巧地走入更多地区。

naze naze 的关键词:除了「慢慢」,还有「连接」

在与郦宣烨的对话中,「慢慢」和「连接」是两个最常出现的关键词。

「慢慢」很好理解,这是对 naze naze 八年来成长的形容与总结。「连接」则是一个动词,意指 naze naze 与织女、合作方、消费者之间的相互连接。甚至,naze naze 的 logo 本身在手语中就是连接的意思。



织女是「连接」这个动作的核心人物,正是她们的劳动,才使得产品从概念成为实物,支撑起 naze naze 的发展。

因此,在 naze naze 日常的品牌表达中,能很明显发现织女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。每次项目回访时,naze naze 都会为每位织女拍摄肖像照,既是对项目资料的记录,也是对织女们付出劳动的尊重。


▲ 部分织女的肖像照

同时,每一件 naze naze 产品的洗护说明处,都会标注对应的织女名字,品牌在上海的线下活动也会邀请部分织女来到现场,与消费者在线下面对面交流。


▲ 织女在展览现场

今年 4 月,naze naze 还为自己的 8 周年拍摄一支短片,回访了 4 个地区的织女。短片没有着重去讲述手工艺的宝贵或制作之难,而是以织女为主角,从她们的日常生活切入观察。影像如同缓慢流淌的小河,将织女们认真编织的工作状态和生活中的放松时刻保留了下来。

「我们在相处中感受到了每个地方织女姐姐非常不同的魅力,同时我们跟织女姐姐的情感也建立在合作的过程之中,实际上我们非常的平等。」对影片想要表达的主题,郦宣烨这样解释道。「尤其是独龙江乡项目已经 8 年了,织女姐姐们的家里要是有什么新鲜事,有时也会告诉我们。在织女姐姐们敞开心扉的时候,我们更能了解到更多她们的想法,所以影片也希望呈现我们相处的这个状态。

另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,手工织布难免出现错漏,从而形成瑕疵,但 naze naze 认为这也是其生命力所在。比如织女聊家常太开心分了心,布料就可能会出现跳纱;刚开始学习织布,手力过重了,布料就会由于织紧了而起棱。

观看布料如同阅读,可以看见织女们织造时的不同状态。针对布料上出现的瑕疵,naze naze 会做出详细名字说明,仿佛也在消费者与织女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隐性的连接。



在这些层面上,naze naze 与织女的关系,更像一起合作的伙伴。

展览则是 naze naze 帮助项目和外界达成连接的重要手段,可以理解为表达的力量。

此前每逢独龙江项目上市,naze naze 都会在 klee klee 的线下店铺里做展览。「这个项目的特性使得我们在当地取得的材料、调研得到的信息的确非常丰富,而且它背后的故事也比较动人,所以我们觉得展览是一个比较合适的表达方式,也能让更多人了解我们。」



随着素材和故事的不断累加,naze naze 的项目展览还曾去过碧山工销社位于黄山和西安的门店,更在去年开启了海外巡展,目前已去到挪威卑尔根、荷兰阿姆斯特丹和芬兰赫尔辛基等地。

以独龙毯的工艺流程,独龙族的织女群像,以及各期项目成果作为展览的主要内容,naze naze 用一种更具系统性的方式串联起了项目的背景、目的和推进情况。也因此,消费者将有机会更深度地回溯手织布的生产过程,感受到织物背后的温度。

看向未来,naze naze 也希望连接到更多创作者,借助他们的审美和表达,产出更丰富的产品。

再往深处追溯,是什么在支撑 naze naze?

手工编织技艺在效率和成本控制上必然比不过机器制造,对于 naze naze 来说,做手工编织技艺的必要性是什么?这个问题贯穿访问始终。

「naze naze 去过的每个地区,都有着不同的自然环境和人文背景,因此,他会滋养出完全不同的社会形态。这也意味着,每个地区的人们使用的织布原料和技术都是不相同的。我们所记录的,其实是一个地区的人的智慧,以及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。手织布在现代的确不是一个最快捷和最高效的生产方式,但是它体现了人在制造中的思考。这是目前我们觉得机器所代替不了的,也是我们最想要呈现的。」

或许,这其实是一个追求高效还是尊重多样性的选择题。在消费者对品牌社会责任感提出愈来愈高要求的当下,naze naze 的存在,可以让人看见一种新的可能性 —— 连接多方力量,缓慢地生长。

在过往的观察中,SocialBeta 也常看到不少品牌在做传统手工技艺保护的相关项目,却少见 naze naze 这样从单个项目逐步发展成为独立子品牌的状况,这得益于素然集团的耐心浇灌,也是它值得被作为一个样本记录下来的原因。

回过头来看 naze naze 整体的发展历程,很有意思的点在于,klee klee 原本是素然的手语系列,而 nazenaze 某种程度上又是 klee klee 孵化的一个子品牌。同时,在整个素然集团内部,除去 klee klee 和 naze naze,运动品牌 An Ko Rau,个人设计师品牌 WHM、生活方式品牌 3ge3 project 等皆是从素然内部孵化而来。

站在外部视角,素然似乎是一棵不断开枝散叶的树木,为新的可能性提供着养分。而在内部员工郦宣烨看来,这和素然「平」的价值观有关,虽然素然发展出不少子品牌,其外在表达形式不尽相同,但其内在逻辑均来自于统一的价值观,比如对个体的尊重、平等的意识、可持续的理念等。可以说 naze naze 的自在生长,素然才是这背后最重要的支撑。

对于更多想要做好企业社会责任的品牌集团来说,naze naze 给到的启示在于不能盯着「可持续发展」的条文释义思考自己能有哪些切口,或为了企业报告素材而做一次性的项目,更应该观察并行动起来,真正把理念融入商业发展中。

发布于:2023-06-12 10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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